1. 林曉是個有著雄心壯志,對錢無比
林曉是個有著雄心壯志,對錢無比執著,又極其冷血現實的社畜。
她出生在農村,有個活潑可愛的弟弟。重男輕女的家庭讓她厭惡,於是她選擇了去外地打工,逃離這個沒有溫暖的地方。
然後,在需要燒煤暖炕的某個冬季,她的弟弟不小心一氧化碳中毒,去世了。
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她並沒有回家,她知道父母只是將她當做失去弟弟後的候補。
她更加拼了命的賺錢,不是為了證明什麼。那些所經受過的苦難,讓她知道貧窮的悲哀。
窮人的生命如塵埃。她只是單純的害怕,怕有朝一日像他的弟弟一樣,卑微又無奈的死去。
她不知疲憊的走在拼命的路上,終於暈倒在了第無數個加班的夜晚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,林曉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。
除了剛醒來渾渾噩噩之外,並沒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覺。她正思索著自己躺在這裡的原因,身邊便傳來了低沉而焦急的聲音:“曉兒,你醒了?”
她疑惑的望去,身邊是個五十左右的大叔,相貌威嚴,穿著筆挺的西裝,非常精神,讓她竟然有一絲怦然心動的感覺。
正在這時,男人忽然貼過來,一臉焦急的問:“曉兒,你還好嗎?我是你的父親啊!”
林曉一驚,坐起來反手就給了大叔一個巴掌,怒道:“叫誰小兒呢?我是你爹!”
大叔被這一巴掌打懵了,盯著她的臉愣了許久,才驚慌的衝出病房外喊護士和大夫。
林曉不明所以,看了看身邊的呼叫鈴,琢磨著有鈴不按,大吼大叫尼瑪呢?
在她醒來之後,病房內陷入一片混亂,護士和醫生很快就衝了進來,又是給她翻眼皮,又是用各種儀器檢查;旁邊站著自稱她爹的大叔,憂心忡忡的望著自己;大叔身邊還陪著一個看起來和他年齡相近,但明顯更慈祥與溫和的男人。男人一邊嘆著氣,一邊摟著大叔的肩膀,似乎是在給他安慰。
林曉的記憶只停留在暈倒之前,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。趁著檢查的功夫,她在腦內快速的思索起來:這老頭是誰呢?首先肯定不可能是老闆,自己公司的老闆是個富二代,她在電梯間裡見過。其次也不可能是老闆的爹,那也是經常在互聯網新聞裡露面的人,長得跟這老頭完全不一樣。聽這老頭說他是自己的父親,難道……是母親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愛情故事?這老頭無論是打扮還是氣質,看著都不像一般人。不會真是什麼青梅竹馬因貧窮被迫分開,之後竹馬奮發圖強又找到青梅女兒想要補償的戲碼吧?
“知道這是什麼嗎?”沉穩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,她抬起頭來,看著醫生手裡拿著一個勺子,一臉冷漠的盯著她。
她本想像平時那樣罵罵咧咧瀟瀟灑灑的回答。但醫生這種英俊又不孃的長相實在是很合她的胃口,為了顯得自己有文化一點,她故作優雅的回答:“湯匙。”
醫生點了點頭,環視了周圍一圈,好像是找不到什麼用來詢問的東西,又稍微擼起袖子,露出那塊銀色的手錶:“這個呢?”
明明是個大男人,這皮膚可真細膩啊。林曉嚥了咽口水,下意識的將話語脫口而出:“真白。”
醫生皺了皺眉,把袖子又拉起來,面無表情地對一旁的護士說:“神志不清,建議電擊。”
“別別別……”林曉覺得遇到了個狠碴,也只好老實的回答“……是手錶。”
醫生冷笑了一下,若無其事的指了指剛剛的大叔:“這個人你還記得嗎?”
林曉搖了搖頭。
醫生瞥了她一眼,似乎是在辨別她是認真的,還是在開玩笑。沉默了稍許,他將手指向了大叔身邊的人:“這個呢?”
林曉繼續搖頭。
大叔嘆息了一聲,欲言又止;被指到的人則是一臉複雜的表情。
“目前看起來,身體機能已經恢復正常,對事物的基本認知沒有問題,但似乎不記得周圍的人了。”醫生緩緩起身,一邊說出自己的結論,一邊在紙上唰唰的記錄:“有可能是吸入毒素太多,導致的記憶混亂,需要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。”
吸入毒素?林曉一臉茫然:難道是自己平時樹敵太多,被下毒了?
恭敬的送走了醫生,大叔連忙在林曉的身邊坐下,緊緊握住了她的手:“曉兒,你真的不記得父親了?”
要不是大叔擔憂的表情太真摯,她還以為對方在吃自己豆腐。但她很快就覺得,現在不是計較這些小事的時候,必須要停止他們這無休止的逼問,便一字一句認真的回答:“真不記得了。”
大叔深深的嘆了一口氣,咬著牙憤憤的說:“都怪那個男人,我早就告訴你不要嫁給他了……那傢伙想拿走公司的股權不說,你也差點被他害死……”
林曉更懵了:自己母胎單身25年,怎麼還被結婚了呢?還嫁了渣男?
腦海中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,她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,只能順著當前的疑惑追問下去:“他是誰呀?”
“你……你連他也……”大叔的臉上滿是震驚,那神情又漸漸轉變成無奈:“算了,忘了那種人渣也是好事。”
大叔一旁的和藹先生握住了他微微顫抖的手,似乎要給予他力量。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目光裡滿是溫情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,林曉覺得這個場面gay裡gay氣的。
見林曉一直盯著他們,和藹先生連忙鬆開了手,勉強扯起了唇角:“啊,對不起,忘了你最討厭我這樣了。”
“咦?”林曉腦補的正起勁,順勢問了下去:“這有什麼可討厭的?”
大叔的目光又變得驚訝起來:“你……連這也忘了?”
林曉點頭如搗蒜,那期待的眼神似乎想讓他快點說下去。
“他是你王叔……”大叔回住了和藹先生的手,低著頭小聲的說:“你母親去世後,一直支撐著我的人……”
林曉一腦袋問號:嗯?我媽昨天還打電話跟我要錢呢,咋就突然去世了?
“這些年,無論是生意上還是生活上,王叔都給了我們很多照顧……”大叔的聲音越來越小,也越來越猶豫:“對我們的家庭來說……是必不可少的人。”
林曉越聽這劇情走向越不對,雖然興奮的幾乎跳起來,但還是得壓抑住情緒,努力皺著眉做出深思的樣子。
“別說了……”王叔大概是看出了林曉臉色有異,連忙制止了林父:“林曉最不喜歡聽你這麼說了……對不起啊林曉, 我沒有取代你媽媽的意思,她也不可能被取代,我只是……”
過大的信息量迅速湧入腦海,但即使大腦陷入了短暫的宕機,也無法阻止林曉對吃瓜的熱情:“別,繼續繼續,我喜歡聽!”
看著瞬間恢復精神,眼睛裡閃爍著迷之光芒的自家女兒,老父親陷入了迷茫。
林曉意識到自己的興奮可能表現的太明顯了,便急忙收斂了一番,惺惺作態道:“嗯……我只是覺得,多聽聽你們的事,可能對我恢復記憶有幫助。”
父親和王叔對視了一眼,才繼續將話題進行了下去。
父親和母親婚後恩愛,生養了一兒一女;她還有一個親哥哥,目前出國學習中。母親在生了她不久後便重病去世;當時的公司正在起步,也遭遇了瓶頸;是王叔給予他各方面的幫助,讓他重新振作起來。兩個人也因此結緣,打算餘生相伴著走下去。目前兩人名下有幾家公司已經上市,並且發展的非常不錯。
而原本的林曉是極力反對兩人的關係的。對自己一向溺愛過頭的父親,唯有要和王叔在一起這件事一定要堅持下去,導致她發了脾氣,和家裡斷絕了往來。因此逼得王叔不得不離開父親。
要不是原本的林曉突然出了事入院,王叔可能就要移民國外,兩個人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了。
林曉怎麼聽都覺得自己拿了一部家庭倫理劇的劇本,自己還是個想搗亂反而讓兩人感情更深的角色。
雖然她是很支持兩人的關係並樂於吃瓜的,但她畢竟不是兩人口中真正的“林曉”,只是個和他們沒什麼關係的圍觀群眾,不能替真正的林曉做決定。
所以不管內心如何興奮,她也就只是聽聽,並沒有說些什麼。
在醫院住了幾天,通過和兩位長輩,以及和來探病的人們對話,林曉得知了自己的一些訊息。
原本的林曉是真實富家大小姐,不過因為家裡的溺愛導致有點弱智,為一個渣男痴狂,對渣男百依百順,被騙了也心甘情願。甚至傻到要把公司的一半股份送給渣男,但遭到林父的強烈反對。
加上她不滿父親和王叔的關係,執意要和家裡撇清關係,認為就算沒有了錢和家裡撐腰,渣男也願意和自己在一起;而得知了此消息的渣男給她買了大額保險,並在她熟睡的時候擰開了煤氣,想偽造成意外;結果她前一天預約了家裡的秘書要出門辦手續,秘書打不通她電話的覺得事情不對就破門而入,這才救了她。
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是渣男設計的,但苦於沒有實際證據;加上早期林父很欣賞渣男的能力,雖然頗有顧忌,但還是將大部分管理權給了渣男;結果渣男暗中奪權,糾結了一批勢力,又拉攏了不少覺得能得到好處的投資商,搞得現在公司內部的關係錯綜複雜,局勢一片混亂。林父沒辦法將渣男直接趕出公司,若是讓林曉和對方離婚,就得付出一半股權的離婚費,正好合了渣男的心意。
林曉聽完氣得牙癢癢,心想這人渣要是讓自己遇見了,非得把他按在那用甘蔗戳爛他的py。好在真實的她太敬業又太彪悍,一直都沒有什麼男人緣;加上看人的眼光又很準,所以沒有什麼被騙的機會。
她花了好幾天才能確認,這裡所處的是完全陌生的環境。只是地球還是那個地球,常識性的東西沒有改變,她也還是原本的那張臉。要不是一切脫軌又陌生的離譜,她甚至覺得是有人聯合起來整她了。
她莫名的想到了“薛定諤的貓”,想到了平行空間論。是不是她在將死的那個瞬間,來到了平行的時空呢?亦或者,自己其實已經死了,這發生的一切,都是死前的幻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