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1成為乳父
天慶十二年,戶部侍郎林和因貪汙受賄被判斬首,其妻子入奴籍,永世不得錄用。
林和膝下有二子,長子林正南,次子林正西,在聽到林和的審判結果後,林正南和林正西的孃親為免受辱,以頭撞牆,當場死去,兩人便被賣身為奴。
那時林正南年方十六,弟弟林正西也才兩歲,他們被賣到皇甫家做了最低等的雜役。他們幹最髒最累的活,卻吃著和豬一般的吃食,有時還不能飽腹。
林正南年紀稍大些還沒關係,但是弟弟才兩歲啊!
看著面黃肌瘦,顯得眼睛又圓又大的林正西,林正南心如刀絞,他咬咬牙,將偷偷藏起的孃親最後的遺物當了,換來催乳的藥物。
慶朝的女人雖然能生子,但大多女性泌乳量極少,根本不夠滿足孩子的需求,為了讓後代能健康成長,大夫努力研究催乳的藥物,可是收效甚微。
大夫的弟子一次陰差陽錯之下誤食催乳的藥物,憑生鼓脹了胸脯,那乳孔汨汨流出白色漿液,並且帶有陣陣奶香,於是產生了乳父的職業。
雖然乳父都是服務於有錢人家,照看的也是貴人的後代,但這個職業地位極為低賤,甚至連倒夜香的僕役都不如。
林正南並非要做乳父,只是希望自己能產些乳汁,為可憐的弟弟補充營養。
喝下那碗苦澀藥汁後的第二天,林正南就感覺胸口脹脹的刺痛,還有些麻癢。那是藥力在催生和疏通乳腺,讓平坦的胸口二次發育。
林正南愁容慘淡的臉龐終於染上一絲欣喜,他可憐的弟弟不會被餓死了!
在林家覆滅前,林正南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弱書生,可是為了活計,他硬生生鍛鍊成了精壯的模樣,期間不知因為體力昏倒過幾次。
旁的乳父因為藥物變得像女人一樣,叫人看著怪異,尤其是晚年時,那鼓脹的部位會萎縮下垂,非常難看。而林正南因為每天繁冗的活計把胸肌鍛鍊得很結實,胸脯沒有那樣誇張地突出,所以才沒人看出他胸脯的端倪。
下人房內鼻鼾聲像打雷一般此起彼伏,林正西窩在哥哥的懷裡細聲地啜泣:“哥哥,我餓……”
他不是不懂事,只是兩天幾乎沒有進食,小小的人兒根本受不住。
林正南心疼地摸著弟弟毛茸茸的小腦袋,他因為沒全部完成管事交待的活計,被罰了兩天的食物,即使那食物是混了米糠的饅頭。
他抹了把溼潤的眼角,啞聲道:“走,哥哥給你弄吃的去。”
林正南牽著林正西的手悄悄下床,小心翼翼地不去驚醒睡在一個通鋪的人。他和弟弟來到院子外邊的竹林裡,外面黑黢黢的,只有月亮微弱的光照明方向。
他在一棵竹子下挖出傍晚藏的甜草根,抓了一把塞進嘴裡嚼著,然後解開衣帶露出隆起的一條曲線,小小的尖端透著粉嫩。
林正西看著哥哥敞開衣襟的景象,眼睛亮晶晶的,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。由於營養供給不上,林正南的奶水很是稀薄,已經三歲大的林正西根本無法靠奶水飽腹,只是在極餓下別無他法。
在弟弟努力嘬著涓滴細流時,林正南將甜中帶澀的草根嚥下肚子。這些東西沒什麼營養,卻能讓飢餓的胃有東西消磨著,不至於那麼難受。
他白天還要幹活,必須儲存體力,而且不吃東西連奶水都沒有,但此時只是走著路都要兩眼發黑的狀況下,只是挨管事的鞭子,什麼事都做不好。
這晚皇甫君心中莫名的煩躁,他掀了被子出來散心,走著走著竟走到了下人住的院子外。他乃習武之人,內功深厚,林正南兩兄弟的動靜就被他察覺了。
皇甫君以為是雞鳴狗盜之輩侵入府邸,便前一個輕功飛上院子的圍牆悄然查看,卻發現是個穿著府內家丁衣服的人正袒露胸口給那小兒哺乳。
林正南的兩顆被嘬得全是弟弟的口水,吸腫的小尖會在幹活時被粗糙的衣物摩擦得生疼,但是他沒有阻止弟弟的索取,在暗處緊盯著的皇甫君望著那枝頭上兩朵紅梅,一時竟呆住挪不開眼。
“吸不出來了。”林正西撅著嘴道,他放開了哥哥那兩顆,稚嫩的手掌還巴在上邊揉,企圖通過按摩能憑空生出些好喝的乳汁來。
林正南看著瘦得像骷髏一般的弟弟,眼淚止不住落下,他們怎地這樣苦命,要努力到什麼程度才能讓弟弟平安長大?
同樣瘦削的哥哥環顧四周,找了竹節尖銳的芽尖將手腕劃破,然後放到弟弟的嘴裡。弟弟口腔充斥著血腥味,他推拒著那流血的手腕,可稚嫩的他哪能抵抗得過哥哥呢,只能含淚默默地吞嚥著哥哥的血。
林正西心想,等他長大了,一定要讓哥哥吃飽,再也不讓哥哥那麼辛苦了!
皇甫君眼裡恢復平靜,悄然無聲地離去,兩兄弟不知自己的行為被人瞧見了,收拾了一通又回房睡覺去了。
又一年過去,皇甫君的次子出生,孩子娘在生產時不幸撒手歸西,那孩子一出生便成了孤兒。恰逢城中乳父緊缺,皇甫君聽後莫名地想起一年前看到的景象,便讓林正南暫時給二少爺喂幾天奶,直到招到新的乳父。
林正南忽聞此消息,頓時感覺血液冰寒,他自以為很隱秘的事情,根本瞞不住神通廣大的皇甫老爺!話無論怎麼說,他作為最低賤的僕役,更加沒有拒絕的權力。
林正南接過侍女懷中裹成蟬蛹般的小被子,細細打量著這才出生不到一個時辰的小娃娃。他和弟弟出生時一樣,都是那樣小小的,皮膚紅紅的還皺在一起,嘴巴沾著口水潤潤地嘟著。
皇甫君望著林正南瘦削的臉不言語,也沒有迴避的意思,他揮手讓穩婆和侍女都退下去,就坐在房內的椅子上看著惶恐瑟縮的林正南。
林正南不敢提出把皇甫君迴避,他坐在軟塌上也不敢整個屁股都落在塌上,默默解了衣帶敞開了上衣,將小巧如深薔薇花色的乳頭塞進娃娃袖珍的小嘴裡,小娃娃很自然地嘬起奶頭,那光禿禿的牙床磨得他麻麻的發癢,這是和喂弟弟時是不一樣的感覺,可憐的寶寶出生就沒了娘,他抱著分量不重的娃娃心裡多了一分憐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