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這裡不是人類社會

「藍天、白雲、大海——很好,是個適合孕夫散步吸收陽光的日子。」

周承恪抬頭對天空露出了滿意的微笑,在下一刻,他轉頭對被他硬拖來海濱長廊的青年開口:「小粽子,過來跟哥打卡,我要發給上司證明我今天有在好好待產。」

坐在長椅的青年一頭棕髮,左耳還戴了隻古金色的耳骨夾,然而,和他的潮流打扮相反,翹着二郎腿的腳穿着紅黑人字拖拖鞋,兩隻手翻着的是份只有叔輩級才會看的報紙——

《今日馬經》。

他聽到用周承烙喊自己,沒有神采的三白眼不耐煩地從報紙抬起,站在步道上的男人t恤襯着休閑西褲,看起來清爽不已,如此掛着笑作出邀請,拒絕的人不會太多。

但顯然,他就是那堆「太多」的中一個。

只看了三兩秒,他就不感興趣地重新低頭,報紙上的數據他還沒有全部讀完、而今晚正是開跑的日子,他沒空得很。

「小粽子——」周承恪又再喊了聲,見對方真的喊不動之後,這才抓着頭走前,用不悅的語氣對着人帶名帶姓開口:「陳蕤,我在喊你。」

「我聽到。」陳蕤沒有抬頭:「我在忙。」

「小朋友裝甚麼老學人看馬經,打卡求like才是你這個年紀該做的事。」

「……」

沒反應。

見陳蕤完全沒打算理他的樣子,周承恪想要冒起的憤怒化成了無奈,他挑起眉,決定祭出屢試不爽的手段:「跟我拍一張,你想買哪隻馬,我課給你。」

陳蕤的眉毛動了一下。

「明早也跟你去喝早茶,我請客。」周承恪繼續利誘:「想吃多少籠叉燒包也可以。」

陳蕤的眉毛再動了一下。

「你下次來我家找我時,我讓你播《帝女花》做bgm。」

陳蕤的眉毛動得不能再動。

最後,他抬起頭,非常簡潔地說了兩個字:「手機。」

周承恪擺出得逞的手勢,但沒再要求陳蕤跟他滾回步道,而是拉下對方手裡的報紙,快速用手機朝二人來個了張一點也不甜密的自拍照。

「搞定。」周承恪很是滿意,對着手機而不是陳蕤來個飛吻,嘴上很是隨便地感謝:「孩子的爸,有你真好。」

孩子的爸陳蕤瞄了瞄將相片發給上司的周承恪,沒有作出回應。

這裡也不是人類社會。

這裡是盧亭魚人的社會。

盧亭魚人介乎與人和人魚之間,說是人不是,說是鮫也不是,身為兩邊不對岸的半人半魚,他們能在陸上行走,只是會在下水時長出鱗片而已。

同樣的,他們魚人不論雌雄皆有懷孕的能力,所以周承恪說自己待產還發照片給上司,完全不是精神病發作爭取被辭退的行為。

可這樣又如何。

三白眼重新望向報紙,陳蕤無論生或心,他都沒有半點欺騙他人的理虧。

是的,欺騙。

男魚人是可以生子沒錯,但他知周承恪知——對方肚子裡根本空空如也,懷個屁孕。

倒楣上司不知,只能呆呼呼給周承恪放產假,讓人白日理直氣壯地跑出來玩。

而他,也鬼使神差地,成了不存在孩子的父親,被迫有事沒事都被周承恪煩着拍甚麼懷孕記錄。

在這之前,他和周承恪互不相識,是兩條完全不會交差的平行線。

莫名聯合起來騙產假,一切要由三個月前的殺人案開始講起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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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知來:周承恪和陳蕤之間不會有奸情發生

讀者:就是孩子是在沒愛下長大嗎QAQ

吾知來:……這是挑戰在無CP下寫兩個男人騙產假,都說了騙哪來的孩子

作者的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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