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小圈套而已

賀陽洲在醫院裡認識了一個男孩。

 

他們相識的位置有些尷尬,男性泌尿科,賀陽洲手上拿著新做成的病歷單,他身邊圍了幾個起鬨的男人,正在教他如何告訴醫生他是多麼地不正常、無法在女人面前勃起來的。

 

“醫生,我就是一個廢物~快救救我吧~”其中一個男人故意哭喪著臉學著賀陽洲的聲音,他是這群人裡玩鬧得最開心的一個,一點也不顧及賀陽洲的心情,將手攬在了賀陽洲的肩上,“小賀,你待會被叫到號了就這麼告訴醫生,知不知道?”

 

“齊總,您別鬧我了。”就算被男人這般取笑了,賀陽洲臉上依舊陪著笑臉,他低聲下氣,鳶肩羔膝,“齊總,您是大忙人,我這點事還要浪費您時間多不好呀。”

 

“我這不是擔心你?年紀輕輕下面就硬不起來的,我多心疼你啊,還給你出了掛號費,你要懂得感恩啊。”男人說著用手不太禮貌地拍了拍賀陽洲的臉,賀陽洲沒有避讓,“小賀,你去把病看了,再讓我拍個照,我就讓我爸把合同給你簽了。”

 

“真的?”賀陽洲眼睛一亮,他這反應讓男人更加起了嘲弄的興致。

 

“也就五十萬的單子,這麼點小錢,我爸可看不上。”男人戲謔道,“倒是你能拿到多少分成?是不是晚上睡覺都能笑醒了?”

 

賀陽洲低下頭抿了抿嘴,他身高不算低,差幾釐米也能有一米八了,但在男人的懷裡卻顯得有些軟弱:“對我還是蠻多的。”

 

 

賀陽洲從問診室出來時那幾個人已經不在了。

 

他很輕地鬆了一口氣,原本緊繃著的表情也放鬆了少許,卻仍舊不敢放心地躲在安全通道的樓梯口給齊凱寧打了一個電話。

 

電話在響了三次嘟聲後被接聽,賀陽洲很緊張地喊了一聲“齊總”,就被對方不耐煩地掛斷了。

 

齊凱寧是覺得已經玩夠了。

 

賀陽洲惴惴不安地等了一會,等到了齊凱寧身邊一個小跟班的電話,是幫齊凱寧帶話的,讓賀陽洲取了藥就回去,還陰陽怪氣讓賀陽洲好好治病。

 

掛斷電話前賀陽洲不斷地說著“好”,他拽緊著手中的病歷單,他只關心合同什麼時候能籤,可惜電話裡一句和合同有關的話也沒有,這讓賀陽洲一瞬有些心寒。

 

 

從安全通道走出時賀陽洲有些心急了,他開門開得太快,砸到了正好路過的一個男生。

 

男生一聲呼痛,將賀陽洲嚇得急忙道歉。

 

“沒事,沒事。”男生的聲音還有些青澀,他看著著急的賀陽洲,反而安慰起賀陽洲來,“我剛才看到你在這裡了,你已經看完了嗎?”

 

男生指了指泌尿科的牌子,他的手上也有一份病歷單,現在正好要去一樓取藥。

 

正好順路,賀陽洲和他同行。他們在電梯內交換了名字,男生很友善,說他叫邊睿,S大的大三學生,經融管理學科。

 

賀陽洲沒想到這麼巧地碰到了學弟:“我是S大的畢業生。”

 

“居然是學長!”邊睿的態度更加親近賀陽洲不少,他和賀陽洲要了聯繫方式,非常外向地要賀陽洲下次和他一起去吃頓飯,“我請你啊,學長。”

 

賀陽洲擺手想要拒絕。

 

“其實我在大學裡沒能交到什麼朋友,現在碰到學長真的很開心。”邊睿說道,“我真的很想能有人一起聊聊學校的事情。”

 

賀陽洲拒絕的詞已經要出口了,因為邊睿的話又硬生生地嚥下了。

 

 

幾日後邊睿果然給賀陽洲打了電話,邀請賀陽洲前往他住的地方一同喝一杯。

 

只不過邊睿給賀陽洲的地址有點奇怪,是市中心的一家高級酒店,價格不菲,從大廳開始所有的室內擺設都格外地昂貴。

 

邊睿給的房間號在十六樓。

 

賀陽洲進了房間之後有些拘謹地站在客廳的角落處,他發現這個房間內居然還有一個開放型的小廚房,廚房處的陶瓷餐桌上,有些亂地擺放著好幾個杯子,以及一些零食。

 

“其實我和表哥一起住在這裡。”見賀陽洲在意,邊睿有些靦腆地解釋道,“我表哥昨天剛回國,他現在去陽臺抽菸了。”

 

“你表哥也在啊?”賀陽洲眨了眨眼,有些不太自在。他聞到房間內有一種很好聞的玫瑰香薰味,一時覺得有些熟悉。

 

邊睿笑了笑,他為賀陽洲泡了一杯花茶,端給賀陽洲時很乖巧地叫了賀陽洲一聲“學長”,意有所指道:“也許我表哥的名字你會更耳熟。”

 

“你表哥?”賀陽洲疑惑,“也是s大嗎?難道是我認識的?”

 

他話音剛落,身後傳來玻璃門的響動聲,有人從外走近,伴隨著窗外的冷風,和賀陽洲熟悉的聲音:“好久不見,老同學。”

 

賀陽洲有很長時間沒有聽見過這個聲音,但從未忘記過。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愣在原地,一直到聽見邊睿喊那人:“表哥,你抽完煙了嗎。”

 

“嗯,外面有點冷,我抽到一半還是決定先進來了。”那人的聲音由遠至近,一直到近在賀陽洲的耳邊,“正好我想念的老同學也過來了。”

 

賀陽洲這才轉過了身,他睜大了眼:“怎麼是你。”

 

“怎麼,不能是我?”徐輕和賀陽洲記憶中一樣依舊是一副笑得很欠扁的模樣,他的髮型和穿衣品格倒是比年輕時好了許多,看起來不再像個小痞子了。

 

但他的臉依舊有著藏不住的痞氣。

 

賀陽洲感覺自己的所有期待都冷了下來,他難以置信:“你找你表弟來騙我?”

 

“怎麼能這麼說呢?”徐輕戲謔,他將手搭在賀陽洲的肩膀上,這讓賀陽洲感到一陣嫌惡,“明明就是你自己過來的,難道還要怪我嗎?”

 

賀陽洲愣了愣。

 

“都怪你太掉以輕心了,”徐輕嘲笑般地取笑賀陽洲,“還是說你太小看我了?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,我不會再執著你了?”

 

賀陽洲抿了抿嘴,他沒有說話。

 

“我怎麼會忘記你呢?”徐輕的視線從賀陽洲的臉一直到他的胸前,再到身下,“我們以前相處得多好啊?難道不是嗎?我們度過了那麼多個愉快的夜晚。”

 

“閉嘴!”

 

“對了,邊睿說你硬不起來了,真可憐。”徐輕仍舊是笑,一點也不在意賀陽洲冷夏的態度,“所以啊我想著我要幫助你才行啊。”

 

“我不需要!”賀陽洲想要掙脫徐輕的手,但是他的力氣從以前開始就比不過曾是籃球隊的徐輕,更別說畢業後因為忙於工作而再也沒鍛鍊過的這幅身體了,“放開。”

 

“幹嘛這麼冷淡啊,怪讓人心寒的。”徐輕更加地收緊了摟著賀陽洲肩的手,力氣過大,甚至讓賀陽洲有一點痛,“我聽說你去看不舉擔心得不行,想著我一定要好好幫助我的老同學才行。”

 

“我不需要!”賀陽洲還是掙扎,並且重複著同樣的話。

 

奈何徐輕從以前開始就聽不懂人話。

 

“你會需要的。”徐輕說著強拽著賀陽洲向臥室的房間走去,“賀陽洲,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?”

 

“我不想、唔……!”

 

賀陽洲的話還沒說完,他的嘴就被徐輕狠狠咬了一口,差點讓賀陽洲以為自己的嘴唇要被徐輕咬掉了:“……!唔、你瘋了嗎!”

 

“哈,不就是吻你一下,反應這麼大,別人還以為你是個處呢。”徐輕不以為意,他將賀陽洲推到床上,賀陽洲毫無招架之力,“要是你知道我現在腦子想的那些,你不知道會怎麼罵我呢。”

 

弥安眠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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