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第一章 孩子需要家教
小小的房間，只勉強擠得下一張桌子，兩把椅子。
兩把椅子上各坐著一個人，桌上的檯燈直直的射在一個瘦弱男孩的身上，他垂下眼簾低著頭盯著桌上的一堆檔案袋。
面前的另外一個男人扶正了自己的眼鏡，他從桌上的一組檔案袋裡抽出了一袋屬於那個男孩的檔案，“姓名？”
“雷天晴。”
男孩抬起頭，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面前詢問的男人，刺眼的檯燈燈光依舊無情的照在他的臉上，但是這個時候的他並沒有覺得這燈光照的自己難受？只是有些疲憊的眨了一下眼。
“性別？”
“……”
“性——別——”
“你瞎嗎？”
“雷天晴，請您尊重一下面前的審查官謝謝，我可是決定你去哪裡、該不該進監獄的負責人之一。”
審查官這時候才拆開檔案袋，他抽出了厚厚的一疊紙，象徵性的翻了幾頁。
“男。”
“很好，那你家住哪裡？”
就這樣一系列的，無意義的對話之後，雷天晴終於是忍不住了，“我犯什麼罪了？”
審查官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檔案紙，眯起眼笑了一下，“殺人。”
“我就弄壞了一輛車！”
“可惜車上有屍體，我可憐的孩子。”
“那不是我……”
“可惜你惹了不該惹的人，全城最大的一個家族，鳳家也是你敢惹的？呵，傻孩子。”
審查官端起了桌旁放涼的咖啡杯，嘬了一口咖啡。隨後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男孩子。
整個人的樣子還算是清爽的，正氣的，如果戴一副眼鏡，這孩子在學校裡應該是三好學生學霸一類型的知書達理的好孩子。
可惜現在被整的沒有人樣，頹廢的弓著背，髮型也亂亂的，身上還有一股酸臭？大概是之前關的時間蠻長的？都沒有給他洗澡。
“你將被送到AC區的一所監獄。”
“我還未成年呢。”
“那不管，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員工而已，上面讓我怎麼辦，我只能這麼辦，孩子。”
“……”
雷天晴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，但是又無可奈何……早知道當初自己打了人就直接跑出城算了，結果還被那鳳家的臭人給要挾，抓到了這裡。還被汙衊說什麼殺人？！
簡直，“不可理喻。”
“小子，仔細一看你還蠻好看的。”審查官拉了一下板凳，湊近了再看，“你小子……會幫人口嗎？”
“什麼？”
不知道是雷天晴的耳朵出現了問題，還是這個審查官的嘴巴出現了問題，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？
“我的意思是，你會做愛嗎？”
“什麼？”
雷天晴像個復讀機一樣，重複著上一個問題，他希望有個答案，又希望是自己聽錯了？
雖然自己17歲還算是未成年，但是懂得東西也是蠻多的。不過這些都沒有實踐過！絕對沒有！
“你應該也聽說過一些的吧？畢竟那都是隻有男人們的地方，待得久了可能就會出現那方面的奇怪需求。不過你放心孩子，你還未成年，那裡的人還算是守規矩的，等你明年生日一過，就自己要小心啦。”
審查官嗤笑著，又端起咖啡杯嘬了一口咖啡，差點被自己的笑給嗆到。
雷天晴思考了一下，與其說是思考，倒不如說是真的被給嚇到了。
他猛地站起身，想要打一拳在審查官的身上，可惜這手銬的長度算的可真精準！根本摸不到面前的人一根汗毛。只能像是個被人擺弄的洋娃娃一般，做出奇怪可笑的伸展運動。
“你難道還想要襲擊我？”
“我只是想，既然你說我殺人了，我不差你這一個。”
雷天晴說完，眼睛裡像是點了火藥一般，直冒火星。拳頭也握的很緊，咚的一下！砸在了身前的桌上。震的那咖啡杯裡的咖啡都灑了出來。
“脾氣還挺倔。”
啪——
審查官蓋上了章子，胡亂的掃了一通文件，將他們全部一股腦的塞回了原本破舊不堪的檔案袋裡。
隨後敲了敲身後的小窗戶，遞了過去。
“希望你今後的人生精彩，孩子。”審查官笑著。
雷天晴勉強的擠出微笑，等待著警察把他帶走這個傷心地。
就在被帶出房間的一瞬間，他猛的衝向了審查官的面前，把桌子給掀翻了個面……咖啡、檔案袋、還有其他的文件啊、筆筒之類的東西都全數打在了那剛剛還笑嘻嘻的審查官身上。
“祝你今天愉快。”
雷天晴微笑著，被兩個警察左右兩邊架著拖了出去。身後傳來了那審查官醉人的咆哮聲和謾罵聲。
路上那倆警察沒有對雷天晴有半點懲罰，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得出，他們和那審查官的感情不是很好，甚至也非常想要整一整那人一波。
就這樣，一開始還算有驚無險吧。
他得意的想著自己剛才的小小勝利，可是坐上押運車的時候……心又蕩下了。自己今後該怎麼辦？雖然認識的那個律師大哥說會為自己想辦法證明清白，可是起碼也要有個幾個月？甚至真的要等一年。
一年，能做的事情太多了。
“真的會有撿肥皂的事情嗎？”雷天晴開玩笑的自嘲道。
……
當他來到了監獄大門前時，他還沒有感到什麼奇怪，但是走進那個狹窄的潮溼的長廊時，頭頂似乎有一群人在鬨笑和大喊？
說的都是些汙言穢語，甚至有的人還在打賭，新來的幾個人裡哪些人能夠堅持的住？
走在雷天晴前面的那個男人，看起來和雷天晴差不多大，甚至比雷天晴長得還水嫩嫩的。他穿著一件簡單的淡藍T恤和緊身包臀的牛仔褲，一般的男人會穿這種緊身褲嗎？
這個男人走過長廊的感覺，像是古代妃子走過後宮的花園一般。
雷天晴忍不住嘆了一口氣。
“你也覺得那人很娘吧？”
說話的是雷天晴身後的一個胖大叔，那個胖大叔長得個頭矮矮的，臉肉嘟嘟的還有一臉沒有刮乾淨的鬍渣，偏黑的皮膚，搞得這個人一看就是個武大郎或者是個殺豬的屠夫？
“哈哈，一般吧。”
“不過你小子也危險的很，你長得也蠻好看的。”胖大叔說道。
“我謝謝你的誇獎，叔叔。”雷天晴說道。
“叔叔？你幾歲啊小子！”那胖大叔覺得這小子是在罵自己老嗎？
“我17。”雷天晴說完，就聽不到身後的人的聲音了，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個胖大叔，那人張著大嘴，像是嘴巴里卡著什麼東西了。
“17！”
“草！”
雷天晴捂住了耳朵，你還別說這胖子的嗓門是真夠大的。
這一喊，上面趴在鐵柵欄上看笑話的那幫子“客人”們都炸鍋了！
這小子才17？
有沒有搞錯啊，這裡不是都收的是成人嗎？
難道現在的什麼政策改了？
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，有兩三個人慢慢退後，三個人分開著不同的方向走去，他們去彙報給了自己的老大。
“聽說來了個17歲的小子。”
“好像有個17歲的小屁孩？”
“一個未成年的小屁孩，但是他幹了什麼能夠進這樣的監獄裡。”
三個人彙報完畢後，不同勢力的大佬也稍微瞭解到了一些，他們都對這個17歲的少年充滿興趣，當然也有一位是那種性趣。
好在監獄裡有個公認的條約，不能對未成年人出手。
所以這三個大佬暫時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，當然平時如果可以跟這孩子“鬧著玩”也不是不可以。
雷天晴現在剛和那五個新來的人一起被獄警拿水槍給沖刷乾淨，他們原本是想要擦乾身子去換自己的獄衣，但是卻被兩個獄警給攔下了，甚至非常粗暴的把他們的衣服丟在他們身上，隨後推搡著他們，讓他們一字排好的光著膀子出來。
五個人抱著自己的新衣服遮住了自己重要的部位，隨後非常彆扭的光著腳丫渾身溼漉漉的走出了浴室。
他們站在監獄的中庭，現在還不是自由走動的時間，其他一些獄友們則是趴在自己的房間鐵門前，用小窗戶看著外面的情況。
五個人一開始都是低著頭，光溜溜的身子像是初生的嬰孩一般在一群人的面前暴露無遺。當一個人走過來時，雷天晴抬起頭，站直身子，眼睛注視著面前的人，這個人穿著獄警的衣服，面露兇相，看待他們的眼神像是去菜市場買肉一般。
那人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雷天晴，但是回過身走到雷天晴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絲神奇的視線？
從來沒有人敢正眼看他，在這個監獄裡。
那獄警頭子故意走了幾圈在那五個人的面前，依舊是那個神奇的視線，“你叫什麼？”
“雷天晴。”
“……雷天晴？”
張申從來都不會去記一個犯人的名字，從來都是掏出本子去唸那人的編號。但是這個“雷天晴”，好像是鳳家的少爺關照過的人。
“小子，從現在開始，你沒有所謂的名字了。告訴我你的編號。”
“……”
雷天晴沒有回答，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，看著張申。
張申不知道為什麼，一股子奇怪的火氣就噌噌噌的往上冒。
“把那東西拿過來，”張申指了指旁邊的小獄警讓他幫忙拿個東西，“我記得你是不是未成年啊，孩子。”
幹、嘛，兩字還沒有從雷天晴口中倒出，就已經被身後的另外一個獄警給打碎在嘴裡。
他一個踉蹌的跪倒在地上，隨後背上又被無情的用警棍敲打了一下。
這下他徹底的躺在了地上，一下子被打的人懵掉了，不能動彈。
“孩子就該用孩子的東西。”
張申接過小獄警拿來的一盒寶寶爽身粉，打開蓋子，直接倒在了雷天晴的頭上，剩下的一些就隨意的灑在了他的背上。
雷天晴咳嗽著，因為呼吸的時候不小心吸進了那個粉，嗆得他咳嗽不停。他有些狼狽的用前臂撐起身子，抬眼就又注視著那獄警頭子。
張申很是得意。
因為周圍的那四個人沒有人敢出來為這個傻小子求情。
自己的“教育”是成功的。
“小子！你記住了。沒有家教，就要捱打。”
張申很是滿意的看著那需要趴在地上仰起頭看自己的小屁孩。
雷天晴緩慢的爬起身，撿起自己的衣服拍掉了粘在上面的爽身粉，抹了一把自己滿是白色粉末的臉，他堅毅的眼神依舊沒有在張申的身上移開。
他記住了。
